担大任 买大货——新藏家强势进场
2018春拍观察之二
随着荣宝、匡时、诚轩、保利、东正、嘉德、华辰、中贸圣佳等多个公司的圆满收槌，拍卖史上最密集的一季春拍也逐步走向尾声。正如中国嘉德副总裁郭彤所言，身处拍场之中，有时会恍惚回到让人错愕的2008年，有时又仿佛回到状况最好的2011年。的确，这届春拍一直不乏热点和话题。以中国嘉德为例，曹锟旧藏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书详节》的过亿价格让人惊喜，同时，备受关注的徐悲鸿世纪巨制《愚公移山》仅仅因“一步之遥”流拍，这引发了关于市场好坏的讨论。在本季拍卖结束后，中国嘉德近现代书画部经理戴维的一席话颇有意味：市场永远在调整中演进，我们也永远以自己的节奏坚持做正确的事。变则通，通则久，所谓的“市场好坏”只是个伪命题，好与坏从来都不是绝对的，只要我们热爱艺术品，艺术品市场就永远在那里，不增不减，不忧不喜，无去亦无来。
现象1
新藏家勇于“担大任”
中国嘉德董事总裁胡妍妍在总结今年春拍战绩时，着重提到了“结构调整”，她所言的结构调整，一方面是说拍卖市场身处不断调整的社会经济大环境中，今年也在随波逐流地进行“微调”，而另一方面，新藏家的强势进入也让拍场上的藏家群体发生了结构调整。今年嘉德春拍中，以1.265亿元拔得本季中国书画头筹的李可染《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图》正是一位新藏家出手竞得，而以3450万元成交的“网红”朱耷《墨梅图》也被一位新藏家斩获。“今年春拍，新藏家在拍场中的重要性日渐显著。如果说前几年新进场的藏家还是处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状态，那么今年新藏家可以说是‘买大货’、‘担大任’，在各个专场，新藏家都非常踊跃。”
北京华辰拍卖董事长甘学军也对此深有感触，在他看来，新藏家和上一代藏家相比，知识背景更加丰富，并且大多有留学经历，因此他们对艺术品价值的思考会站在一个更广阔的国际化的市场背景下，并且依据拍卖业之外的角度来参照艺术品的价值，最终作出更综合的判断。“我认为，两代藏家的接棒，是一种新的价值观的带入，这也对拍卖公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然而，老藏家的实力也同样不容小觑。在古籍善本类的拍品中，备受关注的曹锟旧藏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书详节》现场，价格达到4000万元之后，竞争在四位藏家中进行，两个电话委托，两个场内藏家。胡妍妍表示：“以我的观察，有三位都是老藏家，可以说在这种比较特别的拍品中，尤其是价格很难估量的拍品中，老藏家还是经验丰富一些。我手中的电话委托是到7500万元停止的，这位藏家认为，既然是孤本，就要看藏家喜欢的程度和他的实力，这的确是老藏家的成熟心理，新藏家还是希望买到一些可以有对比性的东西。”
现象2
拍卖市场已逐步过渡到“消费市场”
胡妍妍认为，很多新藏家进场都是消费型心理，而同样抱着消费理念来拍卖市场的老藏家正在大幅度增加。“有的藏家来拍场为家里寻找一张合适的桌子，还有的藏家说，我家一面墙缺少一件这样尺寸的书法。这样的买家越来越多。”胡妍妍认为，“消费型心理”对拍卖公司提出了更高的专业要求，“如何吸引住客户，让这种健康的信念继续下去，嘉德在这方面的确做出了许多努力。比如我们今年春拍做了两次巡展，很多次小型的雅集，同时也设置一些入门的课程，帮助他们顺利进入拍场，而不是让他们觉得门槛高、水又深，同时，嘉德的专家也都给买家提供真实可靠的信息，不忽悠。”
“如果说拍卖市场曾经走过一段很‘任性’的岁月的话，那么现在的拍卖市场正在走向理性，或者说，我们在走向消费时代。”在北京保利近现代书画部总经理殷华杰看来，“消费”更加符合“收藏”的真谛，“购买艺术品就是收藏人类的文化、民族的精神，这本身就是一件格调很高的事情，而不是说今天买了，明天就卖了赚钱，这种行为和艺术品本身的内涵是有冲突的。我想，更多的藏家已经领悟到了收藏艺术品所带来的丰富的精神食粮，这也是我们全行业的人，经过了多年的共同努力，感到非常欣慰的一件事。”
现象3
拍卖市场日渐健康繁荣
殷华杰认为，面对理性的市场和理性的藏家，拍卖公司在选择拍品时也需要理性对待，“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不能再以任性方式去征集、闭着眼睛选作品上拍。坦白说，在做图录的最后时刻，我还是决定撤掉了两个亿的作品。在市场调整期更需要把控好拍品的性价比，不能只有好作品，没有好价格。对于拍卖公司来说，这样的理性选择是很艰难的，包括我们大幅度减少拍品数量，也是一种阵痛，但这也是我们必须经历的过程。”
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总经理李艳锋，也在拍场感受到了买家对于精品的共识，“这一季大家对于精品的追逐变得更加集中，一些精品出现10倍于估价的成交，或是同时吸引到超过5个以上藏家竞逐，给我的最大感触是市场的共识越来越清楚，大家对于精品的标准越来越有统一化的认识。这个结果是艺术生态链所有环节合理的结果，同时也是市场健康、走向繁荣的基础。”
胡妍妍则认为，市场环境不好资金短缺的问题的确存在，“但是大家对于艺术品的热爱和信心依然存在，藏家都在很理智地选择自己心爱的东西，而嘉德春拍在这几天中，捷报频传，我想，这正说明拍卖市场还是在繁荣和健康的基础上向前发展着。”
现象4
各板块全面开花
中国书画一直是嘉德的强项，也是全球中国书画行业引领市场风向标的项目，今年中国书画的表现依然抢眼，与此同时，其他的板块也在跟进，如古籍善本专场拍出全球最贵的曹锟旧藏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书详节》、现当代艺术拥有12件过千万拍品等。“各个板块捷报频传，分享了春拍的热点。可以说今年，书画并非‘一枝独秀’，嘉德是‘全面开花’。”与此同时，嘉德在此次春拍中特意安排了珠宝的展示和销售专场，这样的决策自然是为了拓宽藏家群体的范围。“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书画等领域，但是其他类别的艺术品往往会带来不同的客户群，因为艺术品是个性化的，我们也鼓励个性化的收藏。比如很多客人在我们的带动下，关注起篆刻艺术来，虽然篆刻在拍卖市场中是个冷门，但是不用花太多钱，又能做有内涵的收藏，也是别有乐趣。”胡妍妍表示。
而北京保利也同样是“全面开花”。保利拍卖成立于2005年，从2007年至今，一直是“近现代书画、古代书画、古董珍玩、现当代艺术”四驾马车齐头并进，今年春拍中，四驾马车都有着亮眼的表现。如古董珍玩部分共斩获9亿元的总成交额。其中，铜点金“乾隆御览之宝”宝玺，这方具有绝对身份地位的乾隆爷宝玺，也是其一生唯一的铜质宝玺，最终以1.10975亿元成交，拔得此次古董珍玩部分头筹，也是北京保利近五年古董珍玩之夜再次出现的亿元拍品。而现当代艺术部分总共获得3.5亿元的总成交额，创造了近五季拍卖的新高。除此之外，今年也是保利拍卖近五年来首次尝试珍贵葡萄酒名酿拍卖。
北京晨报记者 张硕
